夜晚,饭前温庭生就没回来,他最近特别忙,也不知道在做什么,天天早出晚归,只有在饭点的时候准时回来和凤楚楚一起用膳,吃饱就又出去。凤楚楚虽然好奇他在做什么,但觉得既然他没告诉她,那应该是她不懂的事情,她就无谓去叨扰他了。
饭后,她穿上温庭生为她准备的月华裙跑去找段红梅,结果她临时有事不能同去,无奈凤楚楚只好独自出门了。
大约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一个人出去走走,凤楚楚出了大门后居然有片刻不知所措,不过很快就被满街的热闹吸引了注意力。只见大街上不管是公子还是姑娘皆戴着面具,有绸布的,有锦丝的,还有的是铜制成的,也有的干脆只是蒙了一层面纱。凤楚楚摸了摸脸,转身也买面具去了。
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她就经常幻想自己参加蒙面舞会的情景,或许她会像里面的主人公一样,也碰上自己的真命天子,但当凤楚楚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,她觉得那根本是不可能的。一旦戴上这个面具,除非对方是熟悉的朋友或者亲人,否则根本不能确定那人长什么样。幸好凤楚楚此番没有这个心思,就单纯是来凑热闹的,是以她买了一副稍显暗沉的半边面具。
那面具是锦绸制成的,柔软光滑,边沿以银金两线绣以花纹做压脚,中间的绸纱是紫蓝两色互叠,再以银线绣图,远远看起来有点像现代星空图,这是凤楚楚第一眼相中它的原因。她惊奇地拿着仔细瞧了半晌,越瞧越喜欢,便掏出十文买了下来。戴上面具后,她就融入了乞巧节的热闹里去了。
乞巧节远比当初春寿县的千灯节要热闹许多,凤楚楚走走停停,目光流连在各种不同的杂耍中,偶有高潮的地方,她都要拍烂手掌了,一趟下来已经花出去一两,不过兴致所起她也不心疼。只是觉得可惜,如果温庭生和段红梅他们也能来就好了,喜悦总是要大家一起分享才会加倍开心。
带着这份遗憾,她疯狂收集看上眼的任何一样稀奇的东西,打算回去后送给他们。走着走着,前方与别处格格不入的热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,她还发现有许多的姑娘都特意往那边走去,不由也抬脚走过去瞧一瞧。
待走近,她终于知道为何此处的热闹与别处不一样了。她昂着脖子,望着大门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—流仙苑,目光移到了凭栏上几个男子,皆是淡妆红唇,眉梢带媚,举手投足间风情十足。绕是见惯了各种男色的凤楚楚也是一头热血沸腾。
这应该是“南院”吧,她想。
“南院”实为男院,即是以男色伺人的地方,与窑院不同的是,男院并不局限于男客,而是男女皆可,只要
你有钱有权。但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,以色伺人本就让人不耻,男色更甚,但如流仙苑这般张扬的,很少。
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大半年的凤楚楚还是头次看到男院,她异常感兴趣,又见里面男女皆有,加上今日乞巧节,各个都戴着面具,不管你是闺房姑娘还是大户小姐,脸一罩走一圈,谁知道你丑还是美。
进去后,扑鼻而来的幽香让她顿时精神一振,也明白了流仙苑嚣张的原因,媚而不俗,这是她的第一个印象。这里不管是嫖客还是小倌皆是衣着整齐,不袒胸亦不露背,偶有勾肩搭背的人,却无过分的举止放荡,凤楚楚立马喜欢上这里的氛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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