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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卷第二百七十二章回忆总无法忘记
我望着妈妈的脸点了点头。
“今天咱娘俩就守你姐一夜,好不好?”妈妈继续说道。
我拉过竹椅上的棉垫,递给妈妈,自己也拿了一个,和妈妈一起坐在地板上,妈妈絮叨着我和姐姐的小时候,姐姐第一次拿奖状,我第一次和姐姐吵架,爸爸第一次打姐姐,姐姐第一次拿给情书给爸爸看,姐姐第一次和爸爸冷战,姐姐第一次穿裙子,我第一次给全家做饭……
妈妈还是老了,说着说着就倦了,我听着听着也累了,这一次我们都没有哭,完全没有一滴眼泪。
第二天我们才开始着手姐姐的丧事,当晚韩骏林就来了,哭得最厉害,那一刻我是无法理解他的,就像他曾说高衿一直是他的梦想一样。
穆迪没有来。
姐姐的死,我和妈妈没有想象中那样伤心,感觉而已,同为姐姐在世亲人,我只能说我看到妈妈的神情感觉如此。我不知道妈妈是不是这般感受,在我的感觉里,姐姐终会以一种不得而知的方式离开,早在年少时,她就坦言过,想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,在她29岁的时候。那还是学校里一次火灾演习,放学回家一起同伴都在抱怨演习中那些呛鼻的熏烟味,不知哪个同学笑道,我宁可让水淹死也不愿被火烧死,然后小孩子们就这个问题谈论一路,我当时还是很开心地问过姐姐觉得怎样死才最划算,其实当时对于死亡的认识还是很模糊的,甚至还不懂死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事情,只是因为不怎么懂得所以信任的人给出的答案才更具参考性,而姐姐当时的回答不是很让我满意,我想知道死亡的方式而不是地方和时间,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不满意的答案我一直记在心里。妈妈在一次闲谈中无意间说起过,姐姐那次去成都,她直觉姐姐会出事,所以坚持去了,我也想过姐姐或许更愿意死在成都,那个有杨亚男的地方。妈妈明白姐姐的心思,所以之后姐姐的自杀反倒没那么多讶异和震撼,可能人各有天命,与其让一个人虽生犹死不如行将赴死,这样放了生不如死的人一马也算放旁观者一马。
原来一直我都以为妈妈一点都不了解姐姐,父母和孩子终会在长长的生活中走向不同的方向,互不了解那么情有可原那么水到渠成,到底还是子女忘了,只有父母才会单纯地记录你的喜怒哀乐,所以那些越是晦暗越是苦难的东西父母一眼便可望穿。妈妈苦笑着叹气,她可是我姑娘呀!我生的,我怎么会不知道呢!
可是死这件事情谁能预先设计呢!现在想来更觉无稽之谈。
其实我和妈妈一直觉得姐姐生而悲戚,天性如此,一直想着姐姐随着年长慢慢就活泼起来了,只是事不遂人愿,最后只能一味地讨好她,像对一个绝望症患者一样对她呵护备至,结果我和妈妈也染上这样的绝望症。
任何人都不会有这样深切的感受,当你的生活里面有这样一个时时刻刻让你觉得悲情的人你才会理解,怎么来形容呐?
就好比一个天生聋哑又兼备先天性心脏病的人,他的疼痛无法表达,你看见他发病时候的痛苦,你只能更加细心的照料他,他心脏疼得厉害你却不停地给他补钙。所以一直对姐姐的理解就是对她好,容忍她的一切不好。
我总在想姐姐或许真的不适合我们当下这个世界,没有人能够完全理解她,她也不屑告诉别人,行为、想法、观念和其他人都那般格格不入,妈妈和我对姐姐的共同理解只是与众不同,这里的与众不同更多是智商、孤僻,现在想来绝望的悲戚似乎更是她人生的全部写照,姐姐这样的性格总给人一种早逝的幻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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