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

肖远第二天下午就回了学校,他告诉她,他赶回来就是为了给她过18岁的成年生日,陈橙虽然嘴上没说什么,但心里却是万分感动的,肖远的表白,让她又惊又喜,虽然她未给他任何明确的回复,但她知道,他懂她的想法,他们之间的默契早已无需太多的解释。日子又回到了循规蹈矩的状态,这届高三年级主任想要有突破,特别是离高考还有不到一百天的时间里,大家都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,频繁的模考,已经让人考麻木了。陈橙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是睁眼是试卷,闭眼也是试卷,她在跟肖远的一次通话时,就抱怨高三生活的苦逼,顺道还不忘愤愤不平的逼问他,他以前高三为什么就这么轻闲,肖远听了她话,笑出声来,待觉察到陈橙的怒气,才安慰她,谁都是这么过来的,他也不例外,再坚持一百多天,很快就会过去了。陈橙理想的大学是北师大,文科预估上线分620分左右,她这几次模考都在630~640之间,班主任让她再努把力,将分数稳到640分左右,这样更稳妥点。陈橙也觉得确实如此,所以她又沉浸在了无边无际的题海中。司雨这两年也很努力,家里又找了私教,成绩一直在600分上下浮动,她英语学的很好,家人希望司雨去国外念大学,这样的成绩在国外也可以找一所比较好的学校了,司雨一直在犹豫,不过大家都知道,不管去哪念大学,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应付高考。紧张而又令人期待的高考,在6月如期而致,陈橙跟司雨不在同一考场,司雨考场在三中,而她在一中,考前一天这妮子还难得轻松跟她开玩笑,这回找她爸哭也没用了。离考试还有半小时,一中校门口挤满了人,考生,不同辈分的名类家长,顶着30几度的高温天,大家焦急的等待着。陈橙选了个靠进考场稍远点的树阴下站着,昨晚听到外公外婆说要来陪考,陈橙吓了一跳,对这两老的想法,哭笑不得,这么大年龄可经不起折腾,在她再三的游说下,两老才放弃了陪考的想法,但陈橙想着,两老在家估计也是坐立难安的。叮叮叮……是进考场的铃声,陈橙从容的走进考场,该努力的该做的,她已全做了,她很清楚,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以平常心态面对这三天,发挥出自己的正常水平。“啊,结束了,练狱结束了,我们解放了……”这是一中每年6月8日必须发生的景象,高三教学楼的沸腾声,欢呼声,雀跃声,就差没把这栋楼掀了,每年的这个时候,校领导,年级领导,名班主任都非常的有默契,不出现在这栋楼里,任由大家释放各种情绪……陈橙与同学告别完,被司雨拉着进了常去的那家火锅店,陈橙有点无语,亏她想的出来,在这大夏天吃火锅,就不怕明天满脸痘痘。“我又不像某些人,有预定的兵哥哥男朋友,长几颗痘怕什么。”

司雨一脸调侃的看着她。陈橙无语,这两年,她扛不住司雨的软磨硬泡,把她跟肖远的一些错综复杂告诉了她,结果就是变成像今天这样,三不三一次的调侃加玩笑。“懒得跟你说。”

陈橙自知解释无用,也不过多挣扎了。“橙橙宝贝,我认真的问你,你看你接下来的四年可能是长呆北京了,肖远要么在长沙,要不都不知道在哪训练,执行任务,你真做好了心里准备,谈这场异地恋?还是看不到摸不着,甚至连联系都不能随时的恋爱,你真的想好了吗?”

司雨认真的问道。她太了解陈橙,她不是一个会轻易对人敞开心扉的人,尤其是对男性朋友,这跟她的一些经历有很大关系,其实她更害怕的是陈橙受伤,她看似外表坚强,好像什么事都不在意,其实司雨知道,她内心的脆弱,她一旦认可一个人,对他上了心,如果哪天那个人伤了她,那会要了她的命。陈橙看着司雨,知道她在担心什么,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。“我也不知道,顺心而为吧。司雨,我强迫自己做过很多次,拒绝他,忘记他,远离他,但是都失败了。所以,我别无选择。”

陈橙看着眼前火锅里的红油底料已经在冒腾鼓泡,她知道,哪怕以后会万劫不复,现在她也甘之如饴。司雨看着她,既为她高兴也心疼,两人认识四年多,在她眼里,她们这样的年纪,陈橙冷静的让人可怕,她从不喜欢主动与人接近,不愿与人交谈,如果不是那次她对她的路见不平,司雨亦不会认识她,可能就算认识,也不会成为最好的朋友。这么多年,她了解她,陈橙冰冷的外表下,是一颗火热的心。现在她看到了她外表的这层冰在慢慢的融化,她开心,也去担心。“橙橙,我,可能去国外念大学。我爸已经帮我联系好那所学校,专业,是我喜欢的艺术学校,学设计专业。现在就等高考分出来,如果我发挥正常,就基本上定了。”

司雨有些艰难开口道,她舍不得她,也担心,她离开后,她以后有心事该找谁诉说。“真的?恭喜你,司雨。”

陈橙知道,司雨心心念念的大学,专业,现在要实现了,她怎么会不为她高兴,虽然有太多不舍。“橙橙宝贝,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一点伤感情绪没有,听说我要出国,这电灯泡综于不亮了啊?”

司雨佯装的一委屈。陈橙瞪她,“胡八道什么,我替你高兴。司雨,谢谢你陪了我那么多年!”

是的,谢谢她,陈橙从未这么煽情的谢过她。“又想骗我眼泪啊,陈橙,你太坏了,你这样我又会意志不坚定了。”

司雨一脸假哭的表情。“大小姐,你还是走吧,我还等着你几年荣归故里,化身知名设师大咖,让我沾沾光呢。”

陈橙一脸戏虐的陪着她玩闹。陈橙拿到北师大的录取通知书是在两个月后了,她正常发挥,以638分的成绩被北师大汉语言文学系录取。司雨605分的成绩被国外那所大学认可,这届的的一中理科状元也是全市状元,是李新,被清华大学医学院录取,而且是硕博连读,为此陈橙还主动发了信息恭喜他,确实很厉害啊!拿到录取通知书,陈橙首先拍了照发给了肖远,她想与他第一时间分享,虽然很有可能她现在不能收到他的消息回复。“来上书苑,我还有二十分钟到。”

肖远的消息传来,陈橙激动的,蹭的一下站了起来,完全没想到膝盖会撞到桌下沿,疼的使劲揉了揉被撞的地方,也顾不上疼痛,赶紧收拾换衣服准备出门,外婆看她急匆匆的模样,问她天都黑了还去哪?陈橙告诉外婆与同学庆祝,这几天同学庆祝宴特别多,外婆也见怪不怪了,交待别喝太多酒,早点回家,就让她出门了。二十分钟步行走到上书苑小区门口,陈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他似乎又高了些,目测应该有185cm了,看上去精壮了不少,穿着一身耐克的黑色运动装,手提一个简单的行李袋,就这样看着她走近。“吃饭没?”

肖远看着她问道。“天太热了,没什么味口,你吃了吗?”

陈橙如实说道,顺便问他。“那先上去,一会饿了点外卖。”

肖远看了看时间,现在不到七点。他伸手去牵她,陈橙有些不好意思,这人来人往的,她有些想拒绝。肖远知道她脸皮薄,但他今天打定主意不放手,他得让她习惯他的接近,就这样陈橙被她牵着一路到了公寓,进了门,她那张脸的红潮还没退去。肖远放下行李,看着她,“害羞了?脸这么红。”

“谁有你脸皮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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