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我和小页赶到衙门口,只见一群人围着张告示议论纷纷,说是江湖中有一位初出茅庐的少年,设局取下那闻香来的人头,献至宰相府,故而眼下采花贼已除,便可众生安泰,涂歌邑诵。
我见这采花大盗被人就地正法,也算是大快人心,只是为何非要送至宰相府邀功谄媚,实在让我心生鄙视。
这睡了一日,也是腹腔高鸣,便与小页寻了处最是门庭若市的馆子,打算先吃上一顿,补补肚中的亏空。谁知我二人刚坐下,这菜还未等上齐,便瞧见昨日的那对兄妹也进了来,寻了一处把角的位置坐下。因距离远,人声又嘈杂,故而也听不清二人言语何事,只瞧见那少年愁眉不展,唉声叹气,一旁姑娘则是一个劲儿的言语劝慰。
许是我瞧得过于专注,那姑娘竟向我这边看了过来,我急忙低下头,以免对方认出。
小页也对我道:“公子,是昨日的那对兄妹。”
我埋头吃饭道:“看见了,你我二人还是快些吃完,速速离去的好,莫要徒生事端。”
小页劝慰我道:“公子,无妨,您今日与昨日女装判若两人,对方定然是认不出的。”
我抬起头,看向他,“认得出如何?认不出又如何?我又没做亏心事,还怕他不成!”
“好,好,那咱是今日走还是明日?”
我皱着眉,看着他道:“眼下时将入夜,定然是明日再行的好,又不差这一时半刻。”
小页看着窗外的落日余晖,竟然长叹一声,开始跟我舞文弄墨起来。“哎!千里之行始于足下,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,漫漫长路,什么时候能够到呦!”
待我二人吃罢了晚膳,回到了房中,我正躺在榻上闭目小憩,盘算着如何彻查白易欢的死因。谁知竟听见门外叩门之声。我心中奇怪,这人定然不是小页,也不像是客栈店家,我在此处又无熟识之人,那能是谁来寻我呢?我站起身,拖拉着鞋子,边系着外衫边将门打开。
谁知待这门一开,站在我眼前的竟是昨日的那位姑娘。这姑娘经屋中烛火一照,显得比昨夜更加俊俏,一双桃花眼秋波百转,肤若凝脂,鼻山根虽不算高,但鼻尖微翘,颇有几分俏皮之美。只是眼下她娥眉微蹙,看着我的表情似有不悦,一副严肃之态。
我装作初见,询问道:“呦!我说是谁这深更半夜的来敲门,原来竟是位大姑娘。”
闻听此言,她又握了握腰间佩剑,示意我莫要轻薄于她。而后抱拳拱手道:“公子,打扰了,只是您不认得在下了么?”
我依着门框,咂着嘴,装模作样道:“不认识呀?莫非你我是那三生石上旧精魂,你是来寻我再续前缘的?”
见我言语颇有挑逗之意,这女子表情更加侃然正色。“公子,昨夜不是你男扮女装,在林中解救了我二人?您怎得眼下竟如此健忘了起来!”
看她这般言之凿凿,心中一惊,我这是哪里出了纰漏不成?只得尴尬笑笑,“姑娘,这芸芸众生形色各异,你怎得竟这般笃定昨夜的人就是我了?”
那姑娘冷笑一声,似有轻蔑之意。“公子腕上的链子如此精致,果真是世间少有,让人过目不忘呢!”
见人家竟说出了真凭实据,我也只好跟着一同尴尬笑笑。
她继续道:“更何况这身高、相貌,公子若是再行推诿就过于敷衍了吧。”
我点点头,打趣道:“那姑娘到此处来寻我又是何意?瞧您这样子,该不会是想报昨日救命之恩吧?”
那姑娘见我这般言语,自然是面上一窘,忙得改了那气势汹汹之态,缓和道:“公子昨夜救了我和兄长,这救命之恩我二人果真是做牛做马都无法偿还,公子想要我二人如何答谢,您说便是。”
我咂咂嘴,装作一副大义凛然之态道:“昨夜都说了,无妨,举手之劳。”
我一直堵在门口,全然没有让她进来之意。一是因为男女有别,更何况是这深夜无人之际,其二则是因为她这咄咄逼人的气势,似是讨债一般,不明来者何意,怎好让她贸然入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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