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待我转头一瞧,蜀子叔也要回屋小憩。我不由一把拍上他的肩头道:“怎么话说的,都走了!我去哪睡啊!”
蜀子叔呲着大黄牙笑道:“你自己找地儿呗!你是小孩啊,我管你小,还管你老!”
我只得无可奈何道:“得嘞!没毛病。不过蜀子叔,那……”我用目光引着蜀子叔去瞧师父与叔易欢共处的暗室,继续道:“那两个人怎么回事啊?我师父怎么好像怕他似的?”
蜀子叔白了我一眼,“该你问的问,不该你问的少管闲事。你师父让你干嘛就干嘛,问那么多干什么?打小是怎么教你的?”
我打趣道:“哎呦,您打小教我的太多了,什么上房揭瓦,偷鸡摸狗,踹寡妇门,刨绝户坟的,您问哪件啊?”
“滚一边去!小兔崽子没正事,那是我教你的么!我教你,大人说话,小孩别搭茬;大人办事,小孩别添乱。你师父让你干嘛你就好好的去干,就完事了!你是我们一手养大的,还指望着你给我和掌门养老送终呢,能让你吃亏嘛!”而后指着我的鼻子道:“知道的事少,命长!知道的事越多,命越短!回屋睡觉去!”
“得嘞!”见蜀子叔如此与我言语,可见他定然是知道内情的。既然他们都不想让我知道,那我就干好师父交待我的事,至于其他,也只能走一步,看一步了。
就如这次的“引狼入室,瓮中捉鳖”一样,无论师父提前告诉我他的真实目的,还是不告诉我,于我而言,其实并无差别。皆是一样的行事、一样的结局,一样的要率兵围剿休灵山,而后舍命去杀桑维翰。只是我虽如此安慰自己,但心中的憋闷之感,却仍旧挥之不去。毕竟谁也不愿意被人永远当成孩童,不愿事事被人蒙蔽在鼓里,当成棋子一般的去安排、去操纵。就如叔易欢所言,既为棋子,便终有弃子的一日,只是将我一手养育成人的师父和蜀子叔真的会将我抛弃么?
我止住了这扰心的思绪,环视正厅四周,总共就四个暗室,见其中一个屋中无人,刚要夺门而入,谁知身后的叔易欢便厉声将我呵住。
“等会,等会,那个屋是我的,我住那屋。”
我回眸一瞧,叔易欢一身白衣,与师父一前一后的从暗室走出。叔易欢身上的这身衣裳我从未见师父穿过,再看这衣袖长短,身量轮廓,竟似像是师父特意为他做的一般。我心中更是疑惑不解,莫不是叔易欢真的知道了师父的什么秘密,故而被他一路要挟,才事事遵他的意,如他的愿?
见叔易欢径自走到了我的前面,想要鸠占鹊巢,我用身体将门一挡道:“有没有先来后到!”
叔易欢一副玩世不恭之态,道:“有,有,你先我后,反正你我二人也有婚约在身,先圆房,后行礼,也是可以的。”
我膈应得一身鸡皮疙瘩,忙得将身一躲,“让给你,让给你。”
一旁师父见状,将我唤至身侧道:“刺儿,来!师父有话与你讲。”
见叔易欢大摇大摆入了屋,我也懒得与他争辩,径直向师父屋中走去。
待入了屋,师父让我在书案前的壶门凳上坐下,就我这几日在灵府的见闻一一询问了一遍。我也是并无隐瞒,想来除了那日他与叔易欢在房中之事我不明所以,其他事情还皆是能一一讲明的。只是我旁敲侧击的与师父言语,说那日叔易欢脚腕受伤,我故意踩脏他脚上的绷带,想一看究竟,才发现是被人用手硬生生地给掰断的。可师父闻听此言,却仅是微微颔首,并无深究的意思,我也只得作罢。
而后开口道:“师父,徒儿在灵府之中,在这官场仕途之内走上一遭,着实是见识到了何为人心叵测,何为步步为营。只是细细想来,这其中还有两处徒儿始终不解。”
师父虽颈部受伤,言语不便,但仍旧神态慈爱的看着我道:“刺儿说便是。”
“其一便是当日在灵府大殿之上,当着桑维翰,我因喝了那桂花琼浆仅是咳嗽了一声,叔易欢便笃定这琼浆中有毒。此事乍看之下,似是因叔易欢的荒唐之举,救下了一众人的性命;可细品之后,他果真是这般粗枝大叶的人么?他私下如何张狂造作都无妨,可那是在当朝宰相面前,若无真凭实据,如何敢这般笃定!就说我先前误打误撞,曾经在路上尝出过那桂花琼浆有毒,但此事若是接二连三的发生,谁会相信!”
更多内容加载中...请稍候...
本站只支持手机浏览器访问,若您看到此段落,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,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、畅读模式、小说模式,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,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!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!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,请尝试点击右上角↗️或右下角↘️的菜单,退出阅读模式即可,谢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