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这声音一出,只瞧一头戴方巾帽的中年男子从后堂奔了进来,见那椅子坏成如此模样,顿足捶胸道:“梅管家!瞧你做的好事!这位兄台,没摔着吧?”说着,便将那汉子拉了起来。
只瞧这位大人青蛙眼,蛤蟆嘴,塌鼻梁,扇风耳。面似黄铜,脸上却是干净异常,一个多余的斑点,一条多余的纹路都不曾有。虽已年过半百,却保养得精神矍铄,如存神索至一般。想来此人便应是铁鸡台了。
那梅管家忙得跑来,见如此场景,也槌胸蹋地,万般悔恨道:“哎呀,我只叫他在此处等候,谁知他竟坐了下来。”
铁鸡台怒发冲冠,道:“这本就是把古董椅子,珍贵异常,鎏金的扶手,珐琅的靠面儿,银角的包边,怎能如此轻易的便放到前厅来,任由人坐!”
梅管家“噗通”一声,双膝跪地,哭诉道:“我怎知这位好汉会如此唐突的便坐上了啊!”
再看那男子,竟是面色通红,窘迫异常,一时间,手足无措。见他二人如此言语,只得替管家求饶道:“台大人莫怪,台大人莫怪,这皆因我鲁莽了,与那梅管家没关系!”
那位台大人继续对梅管家道:“我不对这位英雄,便只问罪你!如此名贵的椅子,你说,你要如何赔偿?即便是要了你的狗命也赔不起!别看你家中大娘子是我的亲姨娘,儿子又与我情同手足,自幼与我一同长大,你的孙子、孙女我视如己出一般,养于膝下,但那也不行!我告诉你!今日之事,你定然是要拿命来还!”
梅管家又对那汉子哭诉道: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,惹了什么灾,简直是人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!我有罪,我该死,今日我便一头撞死在此处算了!”随后抱着那汉子的大腿道:“大人莫要劝阻我,千万莫要劝阻我!今日便让我一头撞死算了!以赔偿东家这把古董椅子。”
那大汉自然是将梅管家扶起,口中道:“万万不可,万万不可,这事皆因我而起,我赔便是,我赔便是!敢问台大人,这椅要赔多少银两?”
梅管家止住哭声道:“怎么也得……五十两纹银吧。”
我在一旁看得清楚明白,怪不得先前兔狲李不让我坐这交椅,原来这是铁公鸡设局坑人的手段。再瞧这把说出花的破椅子,怎能值得了五十两纹银,如何打量也瞧不出哪里有鎏金的扶手,珐琅的靠面儿,银角的包边,分明就是把再普通不过的残椅罢了!
一旁叔易欢这痴货也似看出内情,只得用同情的目光盯着这汉子。毕竟此事是他不占理,无可奈何,而且还不好往外传,说与他人听,反倒显得自己小气,于是只得吃那哑巴亏。
大汉闻听要赔五十两纹银,自是吓得面色煞白,咋舌得很。一旁铁鸡台倒似做了好人一般,对梅管家道:“你自己犯的错,怎好让这位英雄帮你承担?”随后对那汉子抱拳拱手,一本正经道:“英雄惜英雄,既然这位好汉也识得这古董佳品,那便由我做主,打个对折,二十五两纹银,再让这梅管家亲自为您送至府上,就算是赔罪了。”
汉子忙道:“别,别,别。不必,不必,我赔二十五两纹银便是,这椅子还是大人您留着吧。”
铁鸡台道:“既然如此,梅管家还不谢过这位英雄!”
那管家自是千恩万谢,而后起身,将这汉子引入内宅,与铁鸡台借一步详谈。我们这未曾上供的三人便只得在此继续候着,我心中暗叹,平白无故便坑骗了人家二十五两纹银,这铁鸡台果真是吃人不吐骨头,日后与这江湖中人来往,定要倍加小心。
我心中不免好奇,对兔狲李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这椅子有诈?”
兔狲李笑笑:“我也不知道,只是人家让咱们等着,又没说让咱们坐着等。听话听音儿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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