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日头将近正午,我见师叔还无苏醒之意,便捧了溪水,滴在她唇上。随着那冰凉甘甜的溪水渗进口中,师叔的双目也逐渐睁开,口中唤道:“桃儿,什么时辰了?”
我忙上前一脸谄媚道:“师叔,已近午时了!”
闻听此言,师叔忙得睁开那惺忪睡眼,错愕地盯着眼前的我道:“你是何人?我……我这是在什么地方?”
我忙跪在师叔近前,笑脸相迎,“师叔,是我呀,淳于刺。昨日,昨日咱们在剑派中见过的呀!您不记得了?”
只见眼前淳于袅先是一头雾水,而后似乎逐渐想起昨日之事,忽得面色通红,恼羞成怒,睚眦崩裂,虽然双手被绑,却仍旧厉鬼一般猛然将我扑倒在地,口中嘶吼道:“淳于刺,我杀了你!我杀了你!”
师叔虽然双手被绑,但手指灵活,细长锋利的指甲深深刺入了我脖颈的肉中,又是抓,又是挠,我只得用那唯一的一只好手抵挡。幸而此时叔易欢及时赶到,从身后一把将她拽起,径直按在地上,淳于袅如同疯了一般,又是蹬又是踹,张牙舞爪,似要吃人。我忙从怀中掏出三根银针,按住她的后颈处,逐一施针,不出半刻,师叔便只得瘫在地上,移动不得了,但口中仍旧哼哼着,双目通红,似有口水从嘴角淌出。
叔易欢看着如此情形,担忧道:“她莫不是失心疯?”
我俯身将师叔扶起,担忧道:“别呀,可千万别疯呀。若真疯了,我要如何赎罪才好呀!”
叔易欢看看师叔,又转而看向我,道:“你可以啊,还会针法。”
“你不记得啦,这是山女给你扎的针,我按照上次她给你扎针的穴位,照猫画虎罢了。”
叔易欢一脸不屑:“你这是每日不捡回点东西就算丢呀!破针,烂绳子什么都要!”
“破家值万贯,积少成多,懂不懂!银子呢?”
“给你,财迷!”
叔易欢这次办事还算得力,居然将剑当了这么多银子,又为师叔买了衣裳、鞋子,还买了包子与我一同吃,我算着剩下的钱,应是够我们此次的盘缠了,只是眼下师叔疯成这般模样,还是尽早给她寻个大夫医治的好。
我为师叔更了衣,梳了头,虽无往日风采,但起码不再衣不蔽体,羞于见人了。叔易欢见师叔穿戴整齐,便背着她入了镇子,寻了一家便宜的客栈住下,待请了大夫,才敢松了手脚上的绳索,取出颈后的银针。果然术业有专攻,待那老大夫一通忙活,又是针灸,又是灌药之后,师叔总算情绪稳定了不少,安稳睡下。
大夫将我和叔易欢叫到屋外,叮嘱道:“这人乃是受了极大的刺激,所以一时心神紊乱,情绪失控所致,幸而医治得及时。我为她开了方子,调理些日子,应是能恢复的。不过心病还需心药医,所以这期间,你们定然要让她保持一个平稳的心绪,切莫要激怒她,不能让她瞧见引起恼怒的人,更不能提起让她激动的事儿,要静养,要顺着她,她说什么便是什么,切莫与她争辩。”
老先生叮嘱完,我二人恭敬地送他离开。回来商议之下,眼前也就只有我最让她恼怒,一会醒来,还是叔易欢前去照料的好。过几日,待她自己慢慢想通了,接受了,我再现身,询问当年之事。
商议妥当,叔易欢便在门外守着,我去沐浴更衣,将这一身臭气熏天的脏衣裳换掉,穿上我从桃儿那顺来的衣衫。待我回房时,见叔易欢已进了屋,似是在和师叔攀谈,还为师叔奉了茶,我俯身在门外,细听二人言语。
只闻师叔开口道:“你叫叔易欢是吧?”
我见师叔有所好转,心中大喜过望,莫非已经彻底清醒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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